我们也许刚走出十多步,勒格朗突然大骂一声冲到丘辟特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那黑人惊得目瞪口呆,他扔掉了铲子,跪倒在地上。
“你这条恶棍,”勒格朗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骂道,“你这个该死的黑鬼!我敢肯定是怎么回事!你说,马上回答我,别支支吾吾!哪只?哪只是你的左眼?”
“啊,天哪,威廉少爷!难道这只不是我的左眼?”心惊胆战的丘辟特大声问道,同时把手伸向他的右眼,并死死地捂住那只眼睛,好像是生怕他的少爷会将其挖出似的。
“我早就料到是这样!我早就知道是如此!好哇!”勒格朗大叫大嚷着松开了那黑人,手舞足蹈地旋转跳跃起来,他那位惊魂未定的仆人从地上爬起身,一声不响地看看他少爷又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他少爷。
“嘿!我们得回去,”勒格朗说,“这事还没完呢。”他说着又带头朝那棵百合树走去。
“丘辟特,”我们一回到树下他又开口道,“到这儿来!那个颅骨是脸朝外钉在横枝上呢,还是脸朝着横枝?”
“脸朝外,少爷,所以乌鸦没费劲就能把眼睛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