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夫人不愿我接下这托孤重担。”诸葛亮满脸无奈,“可是……可是先帝待我如同至亲,一片殷切至诚之心,可感天地。我身为臣子,怎么能够拒绝这托孤重担?”
“先帝真的是像至亲那样对待你吗?”黄氏反问道,“如果先帝在心中真正将夫君看作了至亲,又怎么会让那李严同列为托孤大臣?又怎么会当众说夫君可自为成都之主?”
“先帝让李严同列为托孤大臣,是为了使他有足够的权威担当镇守东南的重任,使我能够安心治理朝中事务。”诸葛亮当然知道这绝非黄氏一人的想法,但只有黄氏能在他面前说出来,“先帝当众说我可以……可以自为成都之主,此言确有……确有不妥之处,但先帝无非是以此激励于我,让我坚定北伐的信心,不忘征讨曹魏逆贼,最终辅佐皇上完成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大业。”
“夫君又何必自欺欺人。先帝让李严与你同列为托孤大臣,已暗示李严可对夫君取而代之。只要那李严认为夫君已生‘反心’,就可以用中都护的名义号令天下各军进逼成都,加害夫君。”黄氏语气和缓,却直刺内心,“先帝当众说夫君可自为成都之主,是在向众人暗示,他早已料定夫君暗藏‘不臣之心’,以便让众人对夫君多加防备。如此种种,只能说明先帝在临终之时对夫君充满了猜疑,哪里见得到半点殷切至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