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了卡,把它放进皮夹里,对老人说:“我先收下,我得回去告诉妈,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这笔钱,如果她不接受,我也只能还给你。”
“你努力说说吧,谢谢你了,小平。”
老人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想抚摸莫小平的头发,毕竟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从小没有抱过她,现在,连亲近的机会都没有,这让老人怎么能瞑目?但这一切的错,还不是自己铸成的。
老人叹了口气,又缩回了手,莫小平有点不忍心,问道:“那个,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能跟我说说吗?”
对于这个,莫小平也确实有点好奇,是啊,他说自己是他唯一的骨肉,看来,他后来并没有成家,对于一个一直不成家的男人来说,这未免也过得太孤独了吧。
“唉,也没什么,平平淡淡的,她嫌我穷,然后就离开了我。我觉得这都是报应,我在工地里做过几年活,帮人跑过腿,在化工厂上了几年班,帮人做过追债,现在在一家公司做门卫,在化工厂上班的时候,有人给我说过媒,女方带着一个儿子,我这条件也不指望着别人怎么样,跟他们生活了两年,但那女人卷走我所有的钱跑了,那时我刚好得了肺炎,没钱治病,那日子过得……我就当作是上帝对我惩罚,后来厂子里终于给了赔偿金,并辞退了我,但是,我的肺病已变成了慢性,也不想好好治了,然后又帮放高利贷的追债,因为打伤了人还坐了两年牢。这几年生活终于安定下来了,就越来越想念你们—唉,真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