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刚伸手去接,珍媛似有力似无力地拉住她,嘴角含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定定地望着丹嫔,笑吟吟地说:“姑姑急要,我让宫里的人一起找。如果不急,就留姐姐在这儿陪着说话吧。”
丹嫔原要拿出长辈的姿态教训素槐几句,见她神情从容,眼角眉梢不卑不亢,显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丹嫔的架子端不起来,一时间既有些恼,又有些气素槐那股来自腹部的骄矜。她自言自语似的摇头说:“我就知道,哥哥的女儿,早晚死在这种事上!”
珍媛和素盈对视一眼,不知她提起东平郡王做什么。丹嫔叹一声:“阿槐呀阿槐!在这地方,‘宠你’跟‘爱你’是两回事。一个能让你得到名分地位、荣华富贵,也许短暂,但是实在。另一个,只能让你得到虚妄的幸福、长久的敌意,也许累及性命。”
“这道理,我跟姑姑一样学过。”一阵轻风掠过,珍媛微微仰起头,去寻风的去向,不再看丹嫔。
丹嫔直直地盯着她,忽然泄气似的笑起来:“何必跟你浪费口舌呢?”收起笑便走了。
尴尬的气氛并未因此消散,反而变成冰冷的凝重。素盈眼角瞥见台阶下宝光一闪,正是失落的夜明珠,急忙上前拾起,说:“我给姑姑送过去。”琉屏宫前守卫的宦官,撇了撇嘴没有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