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只有河北书生苏味道能充个译语人,“他忙活一天,打这几捆柴,是要卖了换米回家下锅的,家里婆娘娃娃都饿着呢……”
原来是要钱嘛。长孙浪反应最快,立刻道:“你这几捆柴卖多少钱,我加倍给你!你说你见过什么石砖,快点告诉我们那话要紧。”
老樵夫还是瞧着辟邪从囊中掏出一缗钱来数给自己,够了数目,心满意足揣进腰间布袋,才告诉众人:去年春天,大致也是这时候,洺河发大水,淹了这沙洲。水退以后他们上岛来砍柴,在一棵大柳树底下看见有半块石砖露出来,砖上刻着一匹马的形状,还有些小字。樵夫们谁也不识字,当个稀罕玩意,又怕是神佛降灵,原地搭个小窝棚供奉。今日见这多人又在挖石头,想起了那事来。
“一匹马的形状?马是什么姿式?”有武敏之等人造假的事迹在先,长孙浪很谨慎地沉住了气,连声追问。那樵夫挠着头想一想,回说记得是马在走步,身上却有不少道道,象中了好多箭似的。
“对头了!”长孙浪和狄仁杰同声说道。
月精按辔,天驷横行,弧矢载戢,氛埃廓清。平刘黑闼时所乘。六骏画卷上的“拳毛䯄”黄皮黑嘴,身布连环旋毛,虽是步行态,全身前后共中九箭,是受伤最重的一匹马。这樵夫应该不能凭空编造出这种细节。
“那马砖现在何处?请老丈带我们去,重重酬谢。”阿浪忙又问樵夫。樵夫又向苏味道叽里咕噜说一篇话,苏味道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