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若是你们的法术可以对抗冰族,哪至于这些年来被冰族侵扰得疲于奔命?”季宁嘲讽道。
“你说得对,帝王之血不出,皇天后土沉寂,空桑的法力已是降到了最低点。”玄林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可是空桑数千年来凭借法术根基建立的宗族、政治、信仰体系还在,他们拒绝承认冰夷在海外的强大存在,拒绝碰触冰夷所发明的一切技艺。空桑法术主要凭借血统传承,一旦重技艺而轻法术,就是打破了皇族与六部贵族血统的高贵,动摇了整个空桑政权的根基。这种做法,在皇上和那群贵族官僚看来,和揭竿造反并没有两样!你没有和那群颟顸而又奸诈的上位者打过交道,根本不会知道那种无能为力的疲倦和悲哀!”
“可是大人也不该就此退却,否则有何资格承担路铭临死之际的托付?”季宁心知玄林所言有理,却仍有不甘。为了那几张图纸,路铭固然赔上了他的性命和家庭的幸福,自己又何尝不是赔进了十年流放的艰辛岁月?
“我自认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心。”玄林见气氛和缓下来,沉声道:“否则我也不会以堂堂玄系贵族的身份,几番下狱,倍受摧折,吃过的苦只比你多不比你少。然而光能吃苦是无济于事的,我从这些年的浮沉中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耐心。”他说到这里,慈和地伸手拍了拍季宁的肩膀,“所以,也请你对我有一点耐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