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蒂尔对我说,他已经跟首席法官先生谈起过我,说明天要领我去法官家里午餐,还说这位法官是一个能通过朋友帮我忙的人,再说,认识一个又聪明又有学问的人、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一个既有才又喜欢有才之人的人,毕竟也是一件好事。然后,他像平时那样,把最琐碎的小事同最严肃的事搅和在一起,让我看一段很美的歌词,是来自巴黎的,谱上了当时正在上演的穆雷的一出歌剧的曲调。西蒙(首席法官的名字)先生非常喜欢这段歌词,所以想根据同一曲调和上一首。他要旺蒂尔也来一首,而这家伙心血来潮,也要我来一首,说是让大家第二天像是看见《滑稽故事》里的马车似的见到歌词络绎不绝地来。
夜晚,因为无法成眠,我便尽自己所能在写歌词。就我头一次写诗而言,还算可以,可以说是挺好的,或者至少可以说,比当晚写的话要更有味道,因为主题是围绕着一种我的心已经投入的极其温情的情景。到了早晨,我把歌词给旺蒂尔看;他觉得写得挺美,便装进兜里,也没告诉我说他是否也写完了。我们去西蒙家午餐,受到盛情款待。他俩谈得挺投机:两个有才气又博览群书的人,谈起话来当然有趣得很。而我,我当好听众,只听不说。他俩都没谈到歌词的事;我当然也不会提起,而且,据我所知,他们一直都没提过我的那段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