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痛苦,”福里斯特医生说,“长了个肿瘤……我们能为他求得的最大善举就是让他死去。”
薄暮时分,约翰斯心神不安地走进花园。月光下的日晷如同一具搁在玫瑰园门口的裹着尸布的尸体。突然,他听见斯通在大声喊叫……他的脑子更加糊涂了。他明白过来后,径直奔进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支步枪。他把钥匙放错了地方,最后在自己的口袋里找到了——约翰斯就是这样的人。他听见斯通又嚷了一声,便穿过休息室,跑进侧厅,向楼梯奔去。过道里有一股难闻的氯仿气味,福里斯特医生警惕地站在楼梯下。神色警惕的医生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约翰斯!”约翰斯仍然以为医生的狂热已使他不可救药地走上了邪路。没有别的办法了:约翰斯朝医生开了一枪。波尔歪扭着肩膀,露出一脸自负和邪恶的表情,在楼梯顶上转身就走。约翰斯在盛怒之下又朝他开了一枪,因为他认为他已经动手晚了。
警察当然马上就来到了门口。他去迎接他们,因为仆人们这天晚上显然都被差走了。在他读过的许多凶杀小说中,都有这样的含义十分明显的情节。这次他身临其境,目睹了惨状。福里斯特医生还没断气,当地警察认为,别的措施已无济于事,只有去请教区的牧师……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这个一度被认为是人间天堂的地方,一个晚上竟有这么多人丧生,真是空前绝后的景象。即使来一队轰炸机,也不会比这三个人更能扰乱这里的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