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举人脸色一沉,说:“那是为了打发你,不承想你今天又登门了。不瞒两位,自从光绪三十一年,就是公历1905年,我翟某人于弱冠之年登科,而秀才而举人,我就再不想碰到兵匪。”乔日成也沉下脸来,说:“那不对,兵是兵,匪是匪。”翟举人哼了一声,讽刺道:“我分不大清楚,在我看来,匪即兵,兵即匪。来人哪,送客!”
乔日成尴尬地站起身,带着田洪祥往外走。两人到了大宅院门前的台阶上,田洪祥小声地问:“咱就这么走了?”乔日成也没了主意,说:“不走咋整?”田洪祥翻了一个白眼,说:“白叫你长官了,拍巴掌出来,你哪怕拎走一根葱呢。”乔日成神情尴尬,心里想着主意。
翟举人在台阶上揖礼,说:“乔长官,恕不远送。”乔日成突然转身,上上下下打量翟举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大声斥责道:“翟先生,你也好意思,我就这么空手回去?”翟举人说:“烟你抽了,茶你喝了,还想怎么样?”乔日成笑笑,突然变了脸,装作阴险地说:“我吧,这次来是踩点,下次再来拜访,就不是他一个人了。”他手指一下田洪祥,“下次来,我带一个排的弟兄。”翟举人神情大变,说:“威胁我?看来我没说错,兵即是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