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善好施,本就不是出于索要回报,他替别人做了什么,却没要求别人一定要替他做什么,但求无愧于心。你现在如此,倒是替他抹黑了,是要折了他的功德的。”
“简直胡说八道!”
“我要下去!”楼毓不再管近乎癫狂的老妇人,撩开车帘对车夫说。
谁知车夫竟是老妇人忠心耿耿的愚仆,试图抓住楼毓,两匹并驾齐驱的马因为车上的打斗狂奔起来。楼毓试图握住缰绳,却被扑上来的老妇人死死缚住双脚。
马车侧翻,从山道上滚下去时,楼毓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陡然暗下来,似入永夜。
天翻地覆之中,楼毓脑中快速地闪过两个念头:一是好在没有一时心软,将那小孩一同带上马车,否则就是害了他;二是她恐怕见不到周谙了,他与她之间聚少离多,双方确定心意在一起没多久就分开了。她心生悔意,竟恨自己先前的犹豫不决,倘若时光能够倒流……
可惜这种假设根本不可能存在啊。
楼毓被甩出车厢,山中的荆棘如刀子般在身上割裂,一阵向下的缓冲之后,她双手抱住一棵柏树的枝干,生生停了下来。指缝间的鲜血顺着手臂蜿蜒地往下流,白衣已看不出本来颜色。
身后马车滑落谷底撞击到一块巨石停下,发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