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店,你这讨饭胚!”丘尔卡纠正道。
“我知道,可这些母字乱跑。”
“是字母!”
“它们跳来跳去的,就喜欢被人念!”
他对花草树木的爱惜程度让我们既好笑又好奇。
我们这个小镇到处是沙地,植物少得可怜,只有少数几家的院子里能见到几株病恹恹的白柳,一些歪歪斜斜的接骨木,或从篱笆脚下偷偷探出一小簇枯萎的干草。如果我们有谁坐到这些草地上,维亚希里会毫不留情地指责:“干吗要跟它们过不去?坐在沙地上不也一样吗?”
当着他的面,我们不好意思去拗白柳枝,采接骨木花,也不敢去奥卡河岸上折柳条。“你们能不能不搞破坏呀?讨厌!”他惊愕地耸耸肩,两手一摊,冲着我们说。
看他这么吃惊,我们也都自惭形秽。
整整一个星期,我们沿街收集各种破草鞋,堆在僻静的角落里。等到星期六,就打一场精彩刺激的草鞋仗。星期六傍晚,当一群鞑靼装卸工人从西伯利亚码头下班回家时,我们躲在各个十字路口的街角,朝他们猛扔破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