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热情地在餐厅门口拥抱你,亲吻吉的面孔,大声招呼你们进餐厅。这一点都不日本人—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早已计算好的位置落座后,你们要等的最后一个人是一位服务员小哥。作为这个语言敏感点最关键的因素之一,你分析过他在互联网上留下的每只残蝶。那些单词,那些汉字,那些抱怨,那些希望……你熟知他语言和思维的模式,你甚至可以替他讲话。
你想他肯定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如此了解他。
翻看菜单时,他来了。那个亚裔小哥嘴里轻轻哼着歌,正是《麦克》的旋律。
你心中一喜,故作轻松地扫了一眼小哥口中连串飞出的蝴蝶,正有你们想要的那只。只是她已经很虚弱了,如果不加干预,她和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会在三天内死去。
不怕,你就是来干预的。你和吉研究了很久,也在当地考察了很久。你们翻看菜单,轻松交换在陶斯普韦布洛遗址的见闻,自然地装成远道而来的游客。只是出口的言蝶只只精确,一句话都不能讲错。
点菜的时候,小哥一直在瞟古月。但这还不是时候。你用几个刁钻的问题夺去了他的注意力,质问菜单上的菜品和家乡有何不同。最后他一脸恼火地走开了,到了后厨才会想起古月熟悉的面孔。
还有十分钟。
他会带着一盘油炸物和西兰花炒在一起的古怪料理上桌,挑衅地问你这是不是想象中的“炒面”。你会厚着脸皮说这就是,然后在夸张的抱怨中叫出古月的名字。小哥会惊喜地表示自己正是古月的粉丝。然后,四个来自异国他乡的人汇聚在一起聊一聊家乡和亲人,微妙的乡愁将再也离不开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