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皇后微微垂头,露出脆弱的颈项,“可是今日是除夕呀!您甚至能够对朝臣宽容,让他们能够将正妻和子女进宫参加宫宴,又怎么能忍心让永明一个孩子孤孤单单地在寝殿中思过?”
“圣上。”安皇后伸出颤抖的手,覆盖在夏侯都的手背上,“臣妾就这一个孩子,唯有永明一个孩子。”
夏侯都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永明也是朕的儿子,老虎尚且不食子,朕又如何会不心疼他?正如你所说,他是嫡子,在其位谋其政。他的出身注定所有人都会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做父母能无限制地宽容他,可其他人呢?开玺后便翻了一年,他过了生辰便满十岁了。”
“作为皇子,十岁便可以从旁听政。”
“他今日是孩子,明日呢?后日呢?”
“你能将他视作孩子,朝臣呢?”
“朕知道你心疼他,也知道你怪朕总是偏疼康儿,可朕为何偏疼康儿,别人不知,皇后亦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