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唯一的生活,亲爱的。”他挑刺般地说道。
她立刻迎着他说:“是啊,你这么想——因为我喜欢你这么想。”
“你喜欢——?”他半信半疑地笑着。
“呕欠,当然。但我想我没有理由说你愿意听这些……我们为什么不能到此为止呢?”
“到此为止……这次交谈?”他面带委屈的样子说道。“当然我也不想强迫我自己……”
她扬起手打断了他:“亨利,永远断掉!”
“永远?”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像有药丸卡在喉咙里一样,很快地咽了一口唾沫。“永远?你真的?你和我?你是认真的吗?利齐?”
“当然,但是如果你喜欢听……那或许仅仅是痛苦……”
他挺直身子,肩膀向后一伸,试探着说:“我希望你没有把我看成胆小鬼。”
她没有直接回答,又继续说:“好啦,那么你认为我爱你,我想——”
他的脸上又闪现出微笑,微微地翘了翘胡子,又几乎不被人觉察地耸了耸肩,“你……啊……在努力幻想……”
“呃,当然,是啊,女人很容易幻想?可男人经常忘却这一点。你认为我是个情场失意而痛苦不堪的情妇,仅仅是一个身价很高的妓女。”
“伊丽莎白!”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连眼皮也白了。她知道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他的自尊,看到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爱受到了侮辱时,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情妇!妓女!这可是忌讳的字眼。只有亨利·普莱斯特最讨厌女人说这么粗鄙不堪的话了,然而黑兹尔迪安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正像他刚对她说的那样)能够“一如既往”,一直保持着“她的本色”,真是言辞难以形容,他看着她,好像已经怀疑她有点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