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的翟村人们的心态很古怪,很难琢磨,变化无常。他们的名落孙山使很多村人觉得是件喜庆之事。他们的可悲可叹的下场使某些村人连续高兴了不少日子。他们为他们的自负和自信所付出的代价使某些村人乐不可支。尤其那些曾以为他们将来必是在天子脚下作高深学问的学究无疑,对他们讨好过流露过敬意的人,更是恨不得用挖苦、讥笑和嘲讽逼他们去死。仿佛他们是一对儿无耻的骗子。仿佛往昔对他们的讨好和敬意是无端的损失。老天有眼,大大地报应了他们,活该得很!
“茂生,还不去么?”
“往哪儿去啊,叔?”
“进北京哇!上大学哇!咋,不想去啰?”
翟茂生只有掉头便走。
“你们家祖坟的那股青烟,刚要冒,可惜又被土地爷一把黄土闷住啦!哈哈……”背后掷来这么一句话,和解气的朗声大笑。那位与他姓同一个“翟”字的叔,似乎忘了他们原本极可能是一个埋在坟冢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