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达德尼昂没费多大劲儿就轻而易举地赢得了胜利,因为这些警探中间,只有一个人是带剑的,何况他也只是做做样子地招架了几下。没错,另外三个人是拼命在用椅子、板凳和金属器皿砸年轻人来着。可是加斯科尼人的长剑刚把他们划了两三道印子,就把他们吓得魂不附体了。不出十分钟,这帮人就只剩下招架的分儿,达德尼昂在战场上占尽了上风。
在这骚乱斗殴屡见不鲜的年头,巴黎人对这些事情早已习以为常,那些邻居们方才就是以巴黎人特有的冷静神态开窗往外看的,等到看见四个黑衣人逃了出来,就又把窗都关上了: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到这会儿,戏也收场了。
再说天色也暗了,那时候也像今天一样,卢森堡宫那一带的居民都睡得挺早。
屋子里只剩下达德尼昂和博纳修太太,达德尼昂向她转过身去:可怜的女人瘫倒在一把扶手椅里,处于半昏迷状态。达德尼昂很快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她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可爱的女人,棕色头发,蓝眼睛,鼻尖稍微有点儿往上翘,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娇嫩的脸蛋儿白里透红。然而在她身上,能让人把她错认为一位贵妇人的特征也就仅限于此了。那双手很白皙,但并不细嫩;那双脚则清清楚楚地表明她并非名媛淑女。幸好达德尼昂还没注意到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