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举着酸枣枝愣在了原地。所有的昆虫都不见了,若不是酸枣枝上还挂着的几只蛴螬尸体、变了色的鞋子和地面上残留的黏液,老汉几乎以为刚才是自己看花了眼。
老汉小心地将刚才踩倒的麦苗扶起来,忽然眼前一黑,忙抱头蹲下。恰好儿子王生提着饭罐过来,忙扶他到地头坐下。
老汉摆手道:“我没事,你抓紧回去将炕洞里的青灰撮来,我看今年这是要闹虫灾哩,趁早下手。”
王生拄着锄头,道:“什么虫灾?”老汉一骨碌爬起来,顺着垄间的缝隙翻动土块,嘴里嘟囔着:“这些该死的蛴螬!”但一连锄了老长,一只蛴螬也没见着。
老汉瞅了瞅鞋帮上花花绿绿的虫子汁液,连声催促:“回去,回去,多找些青灰来。”
王生不情不愿地转了身,道:“天还冷呢,哪里有蛴螬?”走了几步,又回头道:“爹,刚才那个戴面具的人同你讲什么?”
老汉一愣:“什么面具人?”
王生道:“刚才我来的时候,见一个人,戴着个笑嘻嘻的鬼脸面具,就站在你身后,贴着你耳朵边说话呢。我一来他就扭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