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杨慕侠还曾给陈家沟的陈岩耕、陈岩犁兄弟去了一封信,并提到那个陈家弟子拦截他的事。但陈家回信说,他们年青一辈的弟子并没这么个人,也有可能是外姓弟子,或是赵堡镇陈清平那支的传人也未可知。这件事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过了年,等胡玉斋烧完了五七。媒人上门替两家走动,将胡玉清出嫁的日子订下来了。岂料,到了六月六那天,杨家大摆筵席,准备为杨慕侠续弦,胡玉清却突然离家出走了。这一走,便是十一年零六个月没有音讯。
直到今天在潭柘寺,两人才得以再见。其时杨慕侠已是六十二岁的老人,而胡玉清也已出家为尼……
3 舍与得
沉痛往事翻出来,有时像揭弄伤疤,不管手重手轻,总会带来不适。更何况那旧疤伤在心口上。故而,待杨慕侠讲完后,屋子里静得像锈住了。了因期间还是没抬头,气息却粗了,杨慕侠能看到她的身子在微颤。
外面的雪停了,风却又吹得猛了,窗户纸鼓得噗噗响。阳光还被云层遮蔽,屋里便愈加昏黄,并显得萧冷。
现在,屋里的两个人心境迥然不同。杨慕侠将积压多年的话倾诉完后,心情顿时为之一宽。但了因的心窝却被沉甸甸地压上了石头。她脑海里不时闪过胡玉斋最终时的情形,大哥嘶喊着,“我辛辛苦苦地跟他去趟武当,原指望能靠借你和他的情分,沾点光,得些进益。谁想姓杨的牙口硬,碎渣渣也不告诉我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