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我一次又一次看到烧焦的老馆长。老馆长仅仅是想离开小镇,却被视为十恶不赦之徒。事情的发展超乎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在未知的世界面前,我变得无限渺小。
窗外阳光依旧灿烂,灿烂得异常虚幻。蔡心小心翼翼地反复擦拭玻璃窗,我静静凝望蔡心劳碌的背影。空气中弥漫着细碎的静,滞重的沉默让我的胸口阵阵窒息。我突然失控般地举起沙发旁的花盆砸向玻璃窗,一声清脆的裂响,玻璃碎了一地,蔡心愣愣地站着,鲜红的血顺着蔡心的手指滴落。
明媚的阳光洒在蔡心身上,碎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点。蔡心像个被吓坏的孩子,一动不动地站着看我,血滴无声地溅在碎玻璃上。此情此景让我产生某种飘渺的感觉,俨然一场真实的幻象,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实际并未发生,不过是我的错觉偏差。我凝目细看蔡心,蔡心脸上的神情似有转变,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随即再度若无其事地蹲下身,拿抹布一点一点拾起碎玻璃。
我一声长叹,转身离开公寓。
镇上一如往常的平静安详,人们一如往常地盲目幸福与满足,唯独我一脸沮丧。两旁路人悄悄以不自然的眼光窥视我的举动,我很想回头大声喊叫,却没有喊叫的力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经历过相同的场景。那些相同的场景里,我反反复复地沿着同一条街,疲惫无力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