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可太切合霍世暄的心境了,他压着复杂的神色:“继续。”
于娴娴:“做完移植手术并不是治疗的结束,反而是一个开始。即便是亲父女,移植了肝脏之后父亲也会产生排异反应,需要住院观察,病房一刻都不能离开人,这是一场跟死神的比赛。”
霍世暄目光动容,似乎想到花雨默。
如果她接受了肾移植,能熬过排异反应吗?
于娴娴:“本来一切顺利,换到我值班的那天,女儿悄悄拉住了我。夜深人静的,病房的病人都睡了,因此我低声问那个女儿——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女儿说,她很痛。我安慰她,刚切了三分之一的肝,肯定会很痛的,止痛药已经打过了,再打属于超量,只能让她先忍着。女儿却不放手,死死拽住我,哭着说,其实她并不心甘情愿捐这个肝给父亲。”
霍世暄有些惊异。
“这不是什么惊讶的事,在医院什么亲情不亲情的我们见多了,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又有几个人?何况这个女孩才刚二十出头,那么年轻。”
于娴娴编故事上瘾,看霍世暄沉浸进来,继续说:“但是没想到,这个女孩告诉我,她不愿意捐肝,是因为自己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