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天谢地,公爵小姐,”玛丽娅·波格丹诺芙娜说,仍旧镇定地走着,“你们这些姑娘,还是别在场为好。”
“为什么莫斯科的医生到现在都没来呢?”公爵小姐焦急地说。(按照丽莎和安德烈公爵的意思,已经提前派人去莫斯科请助产医生了,大家都在时刻盼望着他的到来。)
“没关系,小姐,用不着担心,”玛丽娅·波格丹诺芙娜说,“就算医生不来,一切也会很顺利的。”
五分钟后,公爵小姐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外边有动静,好像是在搬一样重东西。她探出身子来,不知为何,仆人们正把安德烈公爵书房里的皮沙发抬到卧室,他们一个个表情凝重。
玛丽娅公爵小姐独自坐在房间里,仔细聆听着屋外的动静,有时一听到有人经过,她就打开房门,看看走廊上发生了什么。几个妇女轻轻地走来走去,她们看了看公爵小姐,又转身走了。她不敢询问,关起房门走了回来,一会儿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拿起祈祷书,一会儿又跪在神龛前。令她感到不幸和吃惊的是,她觉得祈祷并未能使她的内心平静下来。突然房门轻轻地打开了,扎着头巾的老保姆普拉斯科维亚·萨维什娜走了进来。由于公爵不允许,她几乎从未进过小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