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初别过,他的一席话却一直回荡在我脑海。连累脚步虚浮,头也有些昏沉,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停在宋诀的门外。
我在他黑灯瞎火的房间前默了良久,正欲回自己的房间,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那阵咳嗽声持续了一会儿,听得我五脏六腑也有些钝痛,而后,便见里面亮了一盏灯,随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而后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约莫是他下床倒茶,不小心把杯子给打翻了。
我知道,他的伤比他表现出来的重很多。
陆谦之说他被送来时所中的箭毒已经发作,虽然他妙手回春及时阻止了毒性的蔓延,可是按照他多年治病救人的经验,剧毒破坏手臂的经脉,如果后果严重,宋诀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骑马,再也不能用剑。
陆谦之说完之后佩服道:“他醒来后,竟然丝毫没让人觉得他的手臂有什么不方便,也委实令人佩服。”
我想起这番话,忍不住推了推房门,没想到竟被我给推开了,我犹豫了一下,抬脚迈了进去。他从茶案旁望向我,愣了愣:“岫岫?”脚边还留着白瓷的碎渣。
我行到他身边,弯下腰默默地捡起碎瓷,听他道:“放着,莫要划伤了手。”
我不理会,将杯子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捡到帕子里放到案上,才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