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猜错,狄戎人要动了。但在此之前,我等要在狄戎之间,留下一个血口子,使其不得黏合。”
“殷兄……怎说。”草原的开春之下,黄道春只觉得有些汗流浃背。
“你自然很容易说服北狄王庭,不若如此,明日便让这狄人小王庭,一路去乌海。”
“沙戎王有令,狄人王庭不可回乌海……”
“所以,便在这般的光景下,北狄小汗死了,再加上先前和戎人的决裂模样,那些狄人大部落会怎么想?”
“会以为是……沙戎人加害了狄人王庭。”
“这便是了。”殷鹄面无表情,“你需记住,莫要让这二者拧成一股绳子,有了狄人小汗之死,只需一个合适的时机,这二者便会内讧起来。”
黄道春久立,甚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王庭的方向。
他明白,如殷鹄所言,小汗之死,在如今的情况下,是任何的毒计都代替不了的。不管怎样,虽然王庭破落,但小汗终归是狄人的一种身份象征。
“离乌海二十里的灌木林丛,我安排了伏杀的人手。”殷鹄声音平静,“你自会难过,会觉着小汗并没有错。那我问你,这乱世中的百姓,不过是想丰衣足食,却屡遭命运不公,他们有无错?常胜攻打成都时,我蜀州十四五的子弟军有无错?那些生在在草原里,却日日夜夜做苦力的马奴子,有无错?你的贤侄黄之舟,愧而自责,死在阳光下有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