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咒骂和呻吟持续了约莫一刻方渐渐低沉至不闻,这一刻于左钧直如黑夜一般漫长。
死一般的岑寂之后,男人忽道:“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受死?”
左钧直怀着最后一丝侥幸祈祷这房中还有其他偷听的人,男人的脚步却已经向立柜迈了过来。她只觉得身后一道大力袭来,整个人向外扑了出去。一抬眼,面前正对着男人的一双黑靴,旁边一把腰刀刃尖点地。
没想到明严如此不男人地把她丢了出来,左钧直吓得魂不守舍,话都说不利索:“大爷,都……都是误会!”眼前白光一闪,左钧直心中大叫:我命休矣!绝望地闭了眼。
杀人不过头点地。左钧直的头并没点上地。
伴着几声窸窣细响和绳索捆缚的声音,左钧直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面前那双男人的脚竟然悬空而起了!在空中胡乱蹬踏,一脚将她踢得滚翻在一边。
“半面妆是你什么人!”
那男人仅着里衣,狼狈不堪地被缚住双腕悬挂在堂中,面容狰狞,气势汹汹。缚着他的不是普通绳索,而是一根细得几不可见的细丝,绕过房梁,另一端似是牵在明严手中。男人愈是挣扎,那细丝勒得越紧,鲜血沿着他的手臂蜿蜒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