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澈琢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有点意外。白琰坐在他对面吃点心,蹭得唇角一层糖霜。白琰长高了许多,不再是坐在凳子上脚踩不着地的小豆丁,也不能总是往东宫跑,于是日日盼着白子澈进宫看他。
“对啊,这个人最近总是张罗着给父皇搜寻奇香,助父皇安睡。”白琰难掩厌恶道,“其实只是借口中饱私囊罢了。王贤福跋扈,许得禄虚伪,这个王禧又蠢又坏,连掩饰都不屑掩饰。”
白子澈听完,却十分理解皇帝为何选王禧做掌印太监。这种人的恶劣只会对着脚底下的人,但他的心思、算计在上位者面前无所遁形。换句话说,皇帝就喜欢这样必须倚仗他的蠢货。
“你在宫中要注意言行。”
白子澈替他擦去嘴角的点心碎屑,道:“你虽贵为皇子,但掌印太监位高权重,是陛下身边的人。你说的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陛下或许念你年幼无知,不和你计较,但难免觉得是你身边的人教唆,他们可是会遭殃的。”
“我不明白。”白琰拧着眉说,“父皇是天子,应当近贤臣、远奸佞才是,为什么偏偏要冷待云中楚氏,看重阉宦?连我都看得出来,王禧是个小人,父皇怎么会屡屡犯糊涂?”
“够了。”白子澈板起脸,说,“别再口无遮拦。”
白琰不大高兴地“哦”了一声,闷闷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