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越哈哈大笑,坐在酒吧里,将啤酒像水那样灌下去。人人都说天池为他而憔悴,可是谁又知道,他混到今天这样狼狈,也正是为了天池呢?
家已经回不去了,爸妈见他,一副恨铁不成钢心灰意冷的样子,连波波都对他呲牙,他只得住到开婚纱摄影楼的那个朋友处,权当替人家看店。外加打扫卫生。
天才的御用摄影师竟然沦为清洁工,卢越真是可怜自己。
现在他唯一的朋友是钟小青,常常一同骑了车去海边兜风,怀念她的爸爸他的妹妹,先是各说各的,说着说着就互相攻击起来,对骂一通,然后分道扬镳。隔几天再聚。有时候是他找她,有时候是她找他。反正他的烦恼只有她最了解,而她的隐痛也只有他最懂得。
“想不到我们俩倒成莫逆。”卢越感慨。
小青答:“这就叫不打不成交,同病相连,相濡以沫,同是天涯沦落人……”
卢越哈哈大笑:“连你说话的腔调也和我一样。”
他想起天池和妹妹一直指责他乱用成语,心中凄凉,于是更进一杯酒。
小青从不劝,只会陪他一起喝,喝醉了便吐,吐过了倒头便睡,醒来时人已不见,有时是回了宿舍,有时是约了别的小朋友继续玩。
同他一样,小青也是有家难回,所以常常跑到卢越这里来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