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淝安王刚兵临城下,那厢文昌帝就下令封了临安城,自己带着一群嫔妃躲在宫墙内,整座皇城被虎贲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不准进出,违者格杀,弄得临安城内人心惶惶。
“都三次了,这胭脂色也忒难染。”江沅指尖上裹了层层的绢纱,叹道,“这存的老物终究不如新开的花儿吃色。”金凤花的汁液微微渗出,更衬得她皮肤白皙,手指纤纤如嫩荑。
女儿家,纤纤玉指,妙在无瑕,一旦染猩红,便跟个怪物似的。
江沅脑海里不知怎么就划过这句话,看着指尖愣了半晌,最终冷哼出声。
“小姐!”碧帆听见江沅的哼声,当下就有些不乐意了,娇嗔跺脚,“您到底有没有听见奴婢的话儿啊。”
“听见了,你这丫头叽叽喳喳一上午,吵得我脑仁疼。”江沅抬抬包成粽子的手指,示意朱船帮她按了按抽动的太阳穴,“这么说,城西口的那个南夷商人也出不去喽?”
碧帆愣了下,连忙点头:“可不,听厨房里负责采买的王妈妈说今早还有不知好歹的妄想出城,被虎贲郎当场给砍了。”她讲得绘声绘色,用手在空气中划了一大片,仿佛自己亲眼看见了似的,“那血流的啊……啧啧。”
“嗯。”江沅没接她的话,在她听来,那一地的血跟浇花的水没什么区别,比起这个,她更关心南夷商人手中的那盆绿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