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些,非常坦然,走到大铁炉子前捅火去了。他把火捅旺,加了几块煤,独自坐在炉前吸着了那支烟。而这时,在他的名字下面也出现了两个“正”字,仅与施工队长一票之差了。此后,他俩的票数紧紧咬住,但葛玉明始终比施工队长少一票。施工队长的神态不那么从容了。他心神不定地在黑板前走来走去,脸上紧张的表情暴露了他内心潜在的不安。
无论两个竞选者,还是那两个监票和计票的青年,都没有注意到,八九个人的选票还在他们自己手里攥着,包括葛全德的那张选票。
忽然,隔壁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响了。
没有一个人去接。
电话铃不停地响。
不知是谁嘟哝了一句:“这打电话的人准是个白痴!没人接就挂了呗,真够讨厌的!”
施工队长皱起了眉头,电话铃搅得他心烦。他大步走至工棚门口,推开门想到隔壁去接电话。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拿不定主意地站住了。他对监票和计票的青年怀有戒心。
电话铃就在这时停止了。
施工队长刚从门口走回到黑板前,它又响了起来。
施工队长心烦意乱地骂了一句:“他妈的!”
葛全德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他怕不是一般找人,而是某施工单位联系工作。
五分钟以后,葛全德走进了工棚,他走到黑板前,用手势止住了监票的青年,低声说:“公安局长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