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头的警察一亮工作证:“分局的!抓人来了。”
二背头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一指自己哥哥:“他咋的啦?”
警察不屑的轻笑:“咋的了?……”说着擤擤鼻涕,反问道,“你是他啥人呐?”
二背头放下擀面杖:“他是我哥啊!”
警察挥挥手,示意两个同事赶紧给大背头压走:“他咋的了我不能告诉你。这么跟你说吧,他这回进去要够呛。你家愿意找人活动活动就赶紧的,省得多遭罪。”撂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警察摁着大背头的脑袋给他塞到桑塔纳里,他顺势留恋的望着自己和弟弟苦心经营的小卖铺。我突然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股虾酱搅馊豆腐的味道——白头发爷爷口中的死人味——这股味道十分浓烈,但似乎除了我以外,没谁闻到。
大背头锒铛入狱,我爸和李大爷总算松了口气。后来刑警到他家取证,在大背头床底下翻出几个小纸包包的粉末,拿回去一化验是剧毒化学品。想起二单元老钱家去年那口被扔进粑粑的酸菜缸,换谁,后脊梁骨能不冒冷汗呢?
没几天流言四起:前一阵子在浑河岸边架锅烹尸的案子,正是出自大背头之手。流言总有被夸大的部分,大背头毁尸灭迹没那么专业,也不会选择如此麻烦的手段——他其实仅是架火焚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