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的同志对他的看法,那是毫无疑问的。”列卡陀说,“从穆拉多里及其战友柴姆贝卡里直到那些粗野的山民,无一不对他表示敬意。不仅如此,他和奥尔西尼[12]的私交也很好。另一方面,巴黎那边确实风言风语,流传一些令人不快的荒诞之词。可是,要当一个政治讽刺家,不可能不树敌。”
莱伽插话说:“我记不大清楚了。当初那些人待在这儿时,我好像见过他一回。他是有点驼背或是腰有点弯曲,或类似有这一类毛病的人吧?”
法布列齐教授已经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正在翻阅一大堆文件。他说:“记得我这儿有警察局对他的通缉令,上面描述了他的特征。大家可能还记得:他们逃走躲进山里的时候,到处张贴着通缉他们的图像。那个大主教——这流氓叫什么?——叫斯宾诺拉[13],还悬赏要他们的脑袋呢。”
“提起警察局的这份通缉令,我又想到列瓦雷士一个很动人心弦的事迹。他曾穿上士兵的旧军装,扮成一个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的骑兵,四处流浪,想回归部队。没想到他碰到了斯宾诺拉的搜查队,竟然搭上了他们的便车,在车上整整待了一天。一路上,他给他们编造了许多触目惊心的故事,说他被造反派抓去当了俘虏,被带到山上的匪穴,还受到了残酷的折磨。搜查队队员们把通缉令拿给他看,他信口胡扯了一通有关‘绰号叫牛虻的恶魔’的情况。那天晚上,他乘他们睡着的时候,把一桶水灌进了火药里,带着整袋的粮食和弹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