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原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事件,一听是个尽孝之举,放松之余,不由对男子有了几分亲近。
男子言语真挚,全无一点高高在上之态,低声道:“我知道你也是个极其孝顺之人,万望成全。”
江源少年老成,十分谨慎,并未马上表态,而是斟酌道:“承蒙大人看重,在下甚感荣幸。不过如今手头还有些琐事未处理,我处理好即刻给您答复。”
男子也不多言,还了一礼道:“多谢。”又道:“我今日私下前来,为的是此事只有你我知晓,不想声张。”江源收了脸上的戒备,正色道:“在下知道轻重。不过我还是想多嘴问一句,巫教乃亡命之徒,企图开启金蟾阵情有可原,道长却是为何?”
男子正视着江源的眼睛,道:“当今圣上,患有头疾,你可能听说?”
江源点头道:“私下略有耳闻。”
男子轻叹了一声,简洁道:“我领了圣旨,无论如何要治好圣上的头疾。”
此事涉及皇家宫闱秘事,他便是这么稍稍提点一句,若被人知晓已经是杀头的大罪。江源知道进退,便不再发问,只拱了拱手。
男子微微一笑,道:“若你同意,在今日午时三刻,将这个放飞即可。”凭空从窗帘上一抓,抓下一只蝴蝶纸鸢来。
窗帘是厚重的暗金色绒布长帘,上面用金丝绣线绣着蝶恋花:七簇花,十三只蝴蝶,江源闲来无事时数得清清楚楚。但如今,正中一处较大的蝴蝶处变成了空白,正是他手上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