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淮什么都没问。
然而彻底停下时,她却听见甄氏不敢置信地惊呼,“我儿!”
原来是回家了。
厂卫将她从囚车上拉下来,又把头枷解开,随后便将她往前一推。
傅青淮有些腿软,身前似乎一阵兵荒马乱。
她踉跄着跪倒在傅家诗书传家的匾额前,只可惜自己看不见满门的心痛怜惜。
傅锦溪年轻,飞快跑到她身前将她搀起来,什么话也说不出,只顾得嘤嘤地哭。
哭声不止于眼前,仿佛身后也有。
傅青淮忍不住回头,可是她瞎了,什么也看不见。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你的手腕又是怎么回事?”
甄氏问。
傅青淮却没回。
仍旧是回头的动作。
有人在哭,有很多人。
傅锦溪哭着小声道:“那都是一路跟过来的百姓,厂卫还在,他们不敢说话的……弟弟,我们进去吧。”
傅青淮挣开甄氏和二姐的手,转身长鞠一躬,这才回身淡淡道:“母亲,你扶着我走。”
傅家门庭,是她生活两世的地方,眼瞎的影响并不大。
安然回了自己的院子,家里人便忙活起来。
傅青淮躺在榻上闭目。
没人敢去同她说话。
直到烧好了热水——
“弟弟,我扶你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