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顺头皮发麻,忙转头看去,萧惟正歪歪斜斜地靠在窗边,煞有兴致地朝他挑着眉。应顺脊背一凉,小腿不停地转筋。
殿下,您怎么连个声都不出啊……
不过腹诽归腹诽,应顺立即明白了谢无猗的意思。
瓷罐打碎后,耿富和耿吉进门就被疯疯癫癫的死者吸引住目光,必然不会留意藏在黑暗中的耿氏,大家都以为她还在沐浴。等被害人撞墙毙命,众人惊魂未定之时,她便趁人不备从暗处走出,足以掩人耳目。
“之前封达来给我送药,我们都以为他一直在人群里。就连……”谢无猗看了一眼萧惟,想到他有心遮掩,便换了个称呼道,“就连夫君都没注意封达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他们彼此这么熟悉,自然会相信耿氏的说法——她是沐浴完听到声音最后赶来的。”
谢无猗侃侃而谈,萧惟满脑子却只有那一个词。
夫君。
虽然明知她是为了避免叫他“殿下”暴露身份,萧惟心里还是甜滋滋的。他转向门后,努力控制着抽搐的双颊,险些被这突如其来又自欺欺人的幸福冲昏头脑。
多想让她一直这样唤下去啊。
应顺的眼神在萧惟和谢无猗之间移来移去,又问道:“可周氏说看见耿氏一直在沐浴,难道周氏也说谎了?”
“这个我来解释吧。”萧惟终于直起身,“周氏没说谎,她就是夫人说的被眼睛骗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