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便是生。”[850]
在他生命底最后几年中,他多少事情都改变了。他对于革命党人底意见转变了没有呢?谁又能说他对于无抵抗主义底信心丝毫没有动摇?——在《复活》中,奈克吕杜夫和政治犯们底交往证明他对于俄国革命党底意见已经变易了。
“至此为止,他所一向反对他们的,是他们的残忍,罪恶的隐蔽,行凶,自满,虚荣。但当他更迫近地看他们时,当他看到当局如何对待他们时,他懂得他们是不得不如此的。”
他佩服他们对于义务具有高卓的观念,整个的牺牲都包括在这观念中了。
但自一九○○年起,革命的潮流开始传布扩大了,从知识分子出发,它侵入民众阶级,它暗中震撼着整千整万的不幸者。他们军队中的前锋,在伊阿斯拿耶 波里阿那托尔斯泰住所窗下列队而过。Mercurede France杂志所发表的三短篇,为托尔斯泰暮年最后的作品底一部分,令人窥见这种情景在他精神上引起多少痛苦多少凄惶。在多拉(Toula)田野,走过一队队质朴虔敬的巡礼者的时间,如今在哪里?此刻是无数的饥荒者在彷徨流浪。他们每天都有得来。托尔斯泰和他们谈过话,发现他们胸中的愤恨,为之骇然;他们不复如从前般把富人当为“以施舍作为修炼灵魂的人,而是视为强盗,喝着劳动民众底鲜血的暴徒”。其中不少是受过教育的,破产了,铤而走险地出此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