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语已,女曰:“前此不言有事必来见告,无论忧乐如何,即与女子定情之故,亦必告我。拉金司之后,继踵又属何人者?”余曰:“无之,无之。”安尼司曰:“必有一人。”余思索不可得,因思达德尔之事,彼亦知之乎,顾不如自承之为得。即疾对曰:“无之。容或有者,即司蒂尔福司家有姊氏曰达德尔者,人颇聪明,但与攀谈而已,初无爱念足言。”安尼司大笑曰:“汝果忠实告我,我将为汝作历史,每一人以何时交,何时绝,为纪年之体,亦奇观也。”复曰:“汝见尤利亚乎?”余曰:“未也。讵在是间?”女曰:“彼先一礼拜已至伦敦,每日必至是,彼来初非佳事。”余曰:“彼所行事,为君所不悦者耶?此又何事?”安尼司置其线囊,以十指相约,置之裙上,曰:“彼意殆欲与吾翁为伙也。”余大骇曰:“尤利亚之才能及此耶?彼一献媚之人,乃能自圭窦中升广堂耶!嗟夫!安尼司,必与老人言,勿允其请,滋生不虞。此局非佳,君必力沮其事,且速……”女见状复摇首曰:“汝不忆吾临别时,最后与君谈及吾父耶?别后二三日,阿翁即语我以此。翁命我时,乃欲言未言,似为彼所逼,非老人之意,吾观之滋戚。”余曰:“孰逼翁耶?”安尼司曰:“尤利亚也。其人狡 能伺人间隙,进其诡谋,吾翁懈处,为彼所窥,既得之,则怂恿而成之。复以翁所懈处为彼之用,今则吾翁转受掣于其人。”语至此,咽而不言。然尚有言,乃不遽发,而余又不忍穷诘以伤其心。盖彼之不敢尽吐其隐,必为其父之故,故余亦忍而不问。安尼司曰:“今吾父已落其掌握,恣彼簸弄,阳为恭谨,而辣手在中,千人莫当。”余大怒,则直斥之狗,愤始少伸。女曰:“彼之奸谋能自进者,汝亦知之乎?彼一日忽对吾父言,彼欲告行,且云初意固不欲别,唯彼间愈于此间。吾父方昏耄,不能任事,失彼已孤其辅,不得已竟与之合。顾亦深恶其行,乃不如是不足以挽其人也。”余曰:“君闻言后,作何决策?”女曰:“吾亦但能通权达变而已。亦知彼人一行,吾父孤立,因亦赞成其事,庶吾父尚可支撑残局。”语时以手掩面,哭曰:“拖老忒乌得,吾自审吾生直非孝女,殆吾父夙仇耳。父晚年尚努力操是业,正尔为我,即逐日增罢,亦为忧劳而致。试问身为人子,使吾翁至是,谓非夙仇,胡为直逼老父于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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