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沉声道:“我先去看看婶母。”
郑流唐吴妻无子自幼与老母相依为命,郑金氏与郑一的母亲早年也曾交好,如今整个紫旗帮全都摩拳霍霍等着郑一来为自己兄弟主持公道。
郑一携石香姑与张保仔一同进入内室,只见病榻上的老夫人气若游丝面如金纸。一番关切询问后,郑金氏睁开眼睛:“文显啊,你终于来了。”文显是郑一的小名,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些郑家的长辈会如此他。
“婶母,您还好吧?”
郑金氏道:“听说你当了七旗盟主,成了南海的海龙王,我们郑家总算是再一次扬眉吐气了。”
“……”
“这几天我总是在想安南西山军的事。明明是三个亲兄弟,最后却为了名利骨肉相残。到底是安南小国,偏隅一方不明事理。我们从古至今都晓得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道理,他们却偏偏不知,如今阮福映反扑,落得个弟兄三人身败名裂,不得善终的结果”
“……”
“文显啊,流唐虽然不是你的亲弟弟,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郑来,在这南海上你们兄弟二人要互相扶持才对,可不要成了盟主就忘了根本,莫要等到了关键时刻发现谁薄谁厚再追悔莫及!”
郑金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石香姑赶忙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郑金氏捂着帕子几乎要把嗓子咳出来,石香姑再接过帕子一看,竟全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