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藏喏聒,我又不晓得他躲在樟树洞里,我摸了进去,他就踢我一脚。”
妈妈可气坏了,立即背诵毛主席语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光着身子,让妈妈拉着,飞快地跑。妈妈是快步走,我就是跑了。妈妈骂着嚷着,碰上别人问,就停下来,说:“你看看你看看,王连举那么大的人了,把我六坨打成这样!他是二十多岁,又不是二十多斤!”月光虽然很好,但还是看不清我身上的伤。别人就说几句王连举要不得,摇头走了。
俊叔家黑着灯,妈妈把他家门擂得嗵嗵响。听得俊叔在里面高声问道:“哪个?三更半夜的?”
门开了,俊叔披衣出来:“啊,嫂子,你……”
妈妈把我往他面前一推,说:“你看看我六坨身上!”
俊叔反手拉亮了灯,把我拖进屋里,说:“啊?我喜坨今夜没出去呀?”
妈妈说:“不是喜坨,是你家王连举!”
“福坨?他都是做得爹的人了!”俊叔回头喊道,“福坨!幸福!福坨!幸福!幸福!”
俊叔母出来,说:“幸福做什么了?幸福还没回来哩!”
妈妈说:“你看看六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幸福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