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觉得如今的楼渊如何?”周谙问。
邢沉温思索良久,想到如今京都紧张的局势,楼家被皇帝摆了数次,自己的损失也不小,楼渊的处境多半不太好,却说:“位极人臣,权势在手,又有如花美眷的一段姻缘,想来过得不错。”
周谙面目含笑:“我却不想变成第二个他。”
邢沉温一愣。
“倘若他真的过得不错,何至于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平白活了二十多年,连想要的人都抓不住。”他依旧满面春风,似在说一桩乐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我不会步他的后尘。”
“兵符的事,以后再从长计议。”
纵然邢沉温还有千言万语,也全部咽了回去。
楼毓被安排在周谙的院子里,两人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她打开房门,见隔壁漆黑,想来周谙还没有回。
穿过雕景华柱式的回廊,园子东侧有一间箭馆。
箭馆宛如建在水中,四面环水,有潺潺的流水声响在夜色中。楼毓把馆内的壁灯一盏盏点燃,整个室内顿时亮堂起来。
许久没有拿弓的手有些生疏,瞄准了前方红色的靶心,神思却飘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