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朵越飘越大。
小放生从怀里摸出父亲的那副破裂的近光眼镜给雪人戴上。戴上眼镜的雪人更为神似唐思训。小放生看着“父亲”的脸,将泪水拭去,突然笑起来。
小放生道:“父亲,您还真活过来了!女儿把眼镜给您戴上了,您想看啥,都能看到了!”
“雪人”一脸微笑,望着一望无际的蒙在大雪中的新垦田亩。小放生感觉到什么,回过身去。
身后,默默站着刘统勋、谷山、大扇子、琴衣、王不易。每个人的身上都被盖满了大雪,也像一尊尊“雪人”。
雪过天晴,蓝天如洗。
旗杆上,“垦荒营”的旗帜在风中高高地飘扬着。
河淤地上一片人欢马嘶。掘土、运泥、排水、修堤、夯坝,垦民们干得热火朝天,一派万民垦荒的繁忙景象。
王不易推着一辆独轮车在新筑成的田埂小路上,车上竖着一根长长的杆子,上面挂着一小块船帆,风鼓着帆,将小车推得飞快。后头,小放生头上扎着一朵白棉球,脸色苍白,一路跑来。
小放生喊道:“王不易,你这是在摇船还是在推车,跑这么快!”
王不易停住独轮车,取出一块石头将轮子卡住:“小放生,你不是在为父亲守坟么,怎么跑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