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商队放行,此事本也有疑点。
好好的商队,何必单独嘱咐下人放行?
孔顺将杯中的茶一口一口喝尽了,茶是泡久的苦茶,苦的令人皱眉,但孔顺此时倒是没什么表情了,他打小喝各种汤药,几乎将舌喝坏了,非常能适应令人作呕的苦味。
他放下茶杯,喀的一声响,面前的两个人忽然地抖了一下,孔顺又笑,说:“我一个不得宠的坏出身,你们怕什么?”
说完也知道是自言自语,垂下眼睛,将袖口理了,起身道:“出去罢。”
他自己略小憩会儿,便晃晃悠悠地去找方茗了。
方茗不主动来找他,但总归也没有躲避他,方茗平时掌管峰门关的巡逻,与商队过关事宜,孔顺去的时候,方茗正坐在城门上,办悬空着,两条腿在下面驻守的官兵脑袋顶上一晃一晃。
孔顺看见她身后还站了两个心腹下属,孔顺认得其中一个,名叫廖瑾,是方茗最为贴心,从方家带来的下属。
另外一个孔顺不太清楚,但明显没有廖瑾来得得方茗器重,这个廖瑾大约是打小就跟着方茗的下人了。
他走过去提了一罐酒,顺手用腰间别着的薄刃短刀,将手臂上划开了,鲜血滴进一只碗里,他倒进酒去,很快稀释冲的无痕无迹了。他扣了两只酒碗,登上城门去,顺手似的,便将那只被滴了血的酒碗塞进了那个下属手中,又将那干净的酒碗递给廖瑾,对着他们两个微微笑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