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藏语之“墨儒”,依吴说既包秦州在内,而清水又是秦州属县,是《藏史》所谓“于唐土墨儒地方”,译汉得为“于唐之清水县”。且唐蕃建中四年正月会盟于清水,正是约定疆界之首次,谓“唐土墨儒”实指清水县,尤与历史事件吻合,初无蕃人认洮岷以东为唐土之痕迹,此吴氏解释之不合逻辑者二。
3.建中四年正月张镒与吐蕃盟文曰:“今国家所守界,泾州西至弹筝峡西口,陇州西至清水县,凤州至同谷县,暨剑南西山、大渡河东为汉界。蕃国守镇在兰、渭、原、会,西至临洮,东至成州,抵剑南西界磨些诸蛮、大渡水西南为蕃界。”
(《旧书》一九六下,并参岑仲勉《隋唐史》唐史篇第四十六节。凤州今凤县。大渡河即岷江西支,近世所谓大小金川者是。)此约定吐蕃极为重视,其累次悔盟,亦以疆场未定为藉口,长庆初彼国未弱,多年争持之界线,何故忽肯退让至数百里以西?此吴说之不合当年事势者三。
4.再从吐蕃之侵略观之,自洮岷以东至清水县,其武、秦、渭、成四州均陷于宝应元(七六二)或以前,原州陷于广德元(七六三)(参前文),如果长庆初蕃人愿退守洮岷,则是将六十年前吞并之五州,一旦无条件的复归之于唐,此是如何亲善之举,何以唐人竟漠然视之?且何故秦、原二州至大中三年(八四九)而后称其来归?成、武二州更至咸通中而后收复也?(《新书》四十。此外渭州有无收复,史乏明文)此吴说之显背史文者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