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略死了,她已经到了下个位面。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圈竹舍,这是她在月华堂里的寝室,四人一寝。
她默不作声地下了床,在墙上找到了自己的佩剑,没有惊动任何人,然后开门出去了。
正值子夜,万籁俱寂,明月高悬,只有寥寥夜虫在草间叽叫。妘诀上了山,在一棵巨石边停了下来。
什么任务,她不要做了,凭什么要她承受这些痛苦。
她够了,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要离开。
妘诀抽出佩剑横在自己的脖间,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
鲜血顷刻喷洒出来,妘诀头重脚轻,失去力气倒了下去,眼前最后浮现出周辰略温柔看她的神情,妘诀感觉到一阵暖意,而后解脱般地闭上了眼睛。
夜虫鸣叫不止,几只萤火虫在妘诀脚边的杂草堆里盘旋,偶尔飞到她的脚边停下,似乎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躺着一个人。
它们正要上前查看个明白,却见这人忽然狠狠抽了口气,吓得它们立刻消失在黑暗间。
妘诀惊魂不定地喘着气,眼前还是那块巨石,亮堂堂的一轮满月仍然挂在夜空中,散发着既柔又冷的月光。
妘诀坐起来摸了摸脖子,一片干爽,她呆愣许久,在泪眼模糊间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妘诀控制不住地疯了一般地将剑狠狠捅进自己的心脏,拔出来再捅进去,如此反复,直至胸口被捅成一堆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