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远已全然脱力,任凭俞蔚扶着他躺下,合目而卧,面上毫无生气。
俞蔚怔怔看着,心底泛起一阵阵的凉,让她身为医生,都有些信不过仪器监控,一次次忍不住想愚昧地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是会这么做,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等不起也耗不起,没有时间去走稳妥曲折的路,只能选择最残酷血腥的捷径?
俞蔚理智清明,明白任何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这一刻,她心里只想着,如果真的必有报应,那么她愿意分担,只求,能留住他,能在一起。
周念远情形太坏,俞蔚一刻不敢离开,也不敢合眼。
宁姨今天来是赵凯送来的。赵凯一看周念远的样子就有点着急,“前几天不是好像都好些了吗?怎么又这样了?”
“小远病这么重,病去如抽丝,总难免反复,赵先生你不要跟俞医生一惊一乍。”宁姨的话赵凯很听得进去,立刻收起那副急赤白脸的样子,就还是很担心地问:“是又有什么不好吗?”
“没有,今天出了点事,他吹风淋雨的,有点发烧。”俞蔚简单地解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