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要不要给自己的精神打一针狂犬疫苗,以防止被孙红忆这厮的牙齿咬伤以后受到严重感染,也跟着变得毫不讲道理呢,就听见Y君笑呵呵地问起我来,话语间好像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让我感觉甚是不好:“怎么,是不是有人要找你的麻烦啊?”
“哎呀,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我小小地嗔怪了他一下,以发泄堵在胸口的那团恶气,尽管他实质上并没有做错什么。
严格来讲他刚才听我接电话并不是他的有意行为,实际上他也是被动听到的,他此前也没有料到来电话的人会这样扯着嗓子指责和威胁我,因此我不应该认为他的倾听行为是无礼的。其实这样也好,省得我再给他转述事情的经过了。我想,以他的伶俐和敏感程度,对我事情估计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刚才之所以用不怎么友好的语气对他说话,其实也是为了激起他心中抱打不平的欲望。我不知道在旁人看来我这样做算不算耍心机,反正我心里是非常坦荡无私的,而且我也是非常本能地对他那样说话的。我觉得他就该迅速地理解和支持我,而且是完全无条件地这样做。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早已经把他当成我最亲最近的人了,虽然这句话永远都不能向外人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