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有几亩地、一人来高的方形柳树趟子,在小山洼地里。麦苗走到柳树趟子边,略停了一下,然后,两手一分在婆娑柳枝的头上分了一条印,露出脚下的真正的羊肠小道,并长满了绿色的胎毛,麦苗踩入熟悉而又久远的记忆,心头荡起“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新奇之感。
大约走了几分钟,麦苗站住了,这是在柳林中间,有一个两米左右宽正方形,没有花草空旷地,微黑的地表皮如同皮肤上长了翘,大小不同的张着、半合着、龟裂着。空旷地的周围已被婆娑的柳枝勾勒出精巧的图案。麦苗来到空地中间不假思索坐下,两只胳膊抱拢一双支起大腿的膝盖,把头埋在了上面。随后赶到的包谷低头看了看老婆,担心地问:“咱们结婚半年了,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眼神,到底是咋了?”他也坐下,用手去搬她的脑袋。两条涓溪从秋海棠的腮边流淌。包谷立刻就慌了手脚,把麦苗轻柔地抱在怀里。他渐渐地张开双唇吸吮她每一滴香液,吻她颀长的脖颈,包谷抬头看了看闭上双眸的麦苗,深深地双眼皮,载着身边垂柳般的睫毛,一层半掩半遮地保护着清纯如潭水的美目,享不尽娇媚和魅力都在这似睁非睁之中淋漓尽致孵化他们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