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天中午时分,声明书签了字,欧也妮自动的抛弃了财产。
可是到第一年年终,老箍桶匠庄严地许给女儿的一百法郎月费,连一个子儿都没有给。欧也妮说笑之间提到的时候,他不由的脸上一红,奔进密室,把他从侄儿那里三钱不值两文买来的金饰,捧了三分之一下来。
“嗳,孩子,”他的语调很有点挖苦意味,“要不要把这些抵充你的一千二百法郎?”
“噢,父亲,真的吗,你把这些给我?”
“明年我再给你这么些。”他说着把金饰倒在她围裙兜里。
“这样,不用多少时候,他的首饰都到你手里了。”他搓着手,因为能够利用女儿的感情占了便宜,觉得很高兴。
话虽如此,老头儿尽管还硬朗,也觉得需要让女儿学一学管家的诀窍了。连着两年,他教欧也妮当他的面吩咐饭菜,收人家的欠账。他慢慢地,把庄园田地的名称内容,陆续告诉了她。第三年上,他的吝啬作风把女儿训练成熟,变成了习惯,于是他放心大胆的,把伙食房的钥匙交给她,让她正式当家。
五年这样的过去了,在欧也妮父女单调的生活中无事可述,老是些同样的事情,做得像一座老钟那样准确。葛朗台小姐的愁闷忧苦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尽管大家感觉到她忧苦的原因,她从没说过一句话,给索漠人对她感情的猜想有所证实。她唯一来往的人,只有几位克罗旭与他们无意中带来走熟的一些朋友。他们把她教会了打韦斯脱牌,每天晚上都来玩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