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伯活了五十多岁,今儿个也还是头一次叫皇帝迎面砸了折子。
那奏章的边角硬邦邦的,重重摔在了他肩头,虽然隔着衣裳,可那处的肉还是不由自主地钝痛起来。他以为痛啊痛的,不是过会消了不痛了,那就是疼得麻木察觉不到了。可谁曾想,这痛意半晌不消不说,渐渐的还像是水流一般,从肩头漫延到了他心头,像有只巨大的手,紧紧地将他的心脏给抓在了掌心里。
一阵又一阵,连绵不绝的痛意,疼得他老脸苍白。
但嘉隆帝发了话,让他去宋保那,他只得从命。
何况这事干系重大,事关他的儿子,他哪里能脱得了身?
子不教父之过,便是如今他的儿子也早已有了儿女,早过了而立之年,他终究还是那个当爹的。
是以这事叫宋保一本奏折状告到了嘉隆帝眼前后,嘉隆帝不先审问段承宗,却急急召了他进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