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见他还是没说自己的身份,难免有些失望,但还是立马从药箱里掏出一叠画像来,双手递给了顾宴,他解释道:“我儿子儿媳都在外面做活,也就我有时要帮人看诊,碰见生面孔便想问问,便在箱子里放了许多画像。”
顾宴接过画像,是张极普通的脸,他在地牢里时注意力都在温鱼身上了,也的确没注意孩子。
大夫没有多话,很快便打算往外走,影一刚把药一股脑全倒进罐子里,见他要走,又准备上来提他的后脖领子,把大夫吓了一跳,连忙客气的摆手道:“小兄弟不必费心,我还是自己走吧。”
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吓。
影一“哦”了一声,又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大夫手里,吓得大夫又想推辞,但看到影一的表情,只好怯怯的收了。
大夫走后,中间又喂了三次药,好在温鱼是个乖的,并不会像有些病人那样昏迷中就紧闭着唇,药都乖乖喝了,这一觉睡的长,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她才悠悠转醒。
她晕过去以前,还有几分感动,心想顾宴真的来救她了,她以为自己醒来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也会是顾宴。
结果她刚醒来,看见的是影一,并且他满脸的苦大仇深,跟谁欠了他银子似的。
——但实际上,可不是么,影二去审讯了,影三去安置受害者了,而他只能在这里守着温鱼,尤其还是和大人一起守着,他坐得实在有点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