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那面新旗又飘上了旅途。
旗前:是远阔的天和远阔的旷野,边与边连接在一条弧线上。天,只是云片,云团,几乎全是灰色,白色的都很少看见,滚着,涌着,像广茫的海洋中,有一队鲸鱼游过,使海洋飞起一片片的一团团的浪花、水滴、泡沫。地上呢,尽处都满是沙滩、碱土堆,所以几丛荒草,在这里看来,也是极可尊贵的珍品……旗后:漫延着几里地长的队伍。最先是“小狼”骑着一匹马;其次是“小狼”的军队,炮车队,勒勒车队(蒙古的一种载重车,像中国北方的载重大车。制作得很简单,也不像载重大车那样结实);最后是新编的队伍,全是灰色的军服,不过,马裤穿在每个人的腿上,都很不合适,有的瘦小得结不起扣子来,有的又太空松,叠起许多的皱褶——由膝骨到腿腕。总之,他们每个人的每条腿上都束紧着两条布带,一条在腿腕上,一条在膝骨下。他们每人拖带一支三八式枪,一个步子连接着步子,在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