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福伯福至心灵,忽然顿悟了少爷名字的含义。不是少爷的乳名,而是此刻的大名。
国藩国藩,国之藩篱,家国屏障。
原来老爷从定下少爷名字的那一刻,就隐含了对此子未来的期许。
福伯神情一正,严肃说道:“老奴虽人微言轻,但仍有一言,愿说与少爷听。此番回乡守孝,少爷虽对外传言,不问政事,专心治学,但却常光顾此间关帝庙,一待便是一整日。老奴心知,少爷心中仍有韬略抱负,日后定要成就一番大事业。这小小乡野,自然困不住少爷。”
福伯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道:“常言道,发大愿而后立大志,立大志而后有大行,有大行而后会有大成就。然始与终须善为大众,如此无事不可成。此话,老奴期望少爷能时时铭记在心。”
庙宇内安静了许久,四下只闻沙沙细雨声。武圣的塑像沉默威严,注视着殿上相望的两人。
曾国藩双手交握,郑重向着福伯行礼,朗声道:“小子记下了。”
恰在此时,细雨之中,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一名信使不等马停,利落地翻身下马,身手灵活,走上前道:“曾大人,小的可真是好一番苦寻啊,再找不到大人,巡抚怕是要拿小的人头问罪了。”